14年前,阿勇跟我都是警大的學生,我們感情很好,互相學習,在課業上以及社團上我們都在一起,直到那時,系上辦了一個大聯誼,我認識了一位不錯的女孩子,經過了三個月後,我們決定開始交往。
那時的我相當高興,興奮的將整件事情告訴了阿勇,卻沒發現到阿勇的臉色有些似乎不悅,只是跟我說了:「喔,這樣阿。」而我也因為太過於開心,沒有注意到阿勇的轉變。
漸漸地,阿勇開始疏遠我,不再找我吃飯、聊天,甚至就連同一寢室,一天當中對我說話的次數五根手指數的出來,這讓我相當納悶,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他不開心,幾次想找他出去玩,卻都被他拒絕了。
那時的我對此感到有些不滿,但礙於身旁有個女友要照顧,我就沒去再想這麼多。
直到有一天,阿勇向我提出退社的要求,那時我是社長,我的女友常常到社團找我,每天中午總會一起聚在社辦裡,討論接下來的活動。
那時我的女友跟我有些鬧脾氣,不停地要我哄她、帶她出門,我也只好不斷地安撫她,向她說只要活動辦的好,立刻帶她去玩……就在這時候,一直默默打著文宣的阿勇突然拍桌站立,嚇得我跟女友好一大跳,阿勇對我大聲說:「余慶珵,我要退社,活動你們自己辦吧!」
說完,就甩開社辦的大門,大步而去。
我傻了眼,眼前的阿勇一點都不像我印象中那個幽默、善良、好說話的阿勇,我究竟做了什麼阿?
我立刻跟了上去,卻不見他的蹤跡,拿起手機,不斷撥打他的電話,卻總是語音信箱……
通知女友先回家,獨自一個人到處尋找阿勇,卻始終沒有找到……就當我想打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,手機卻響了……
電話裡,我似乎聽到阿勇的哭泣聲,我從沒看過阿勇哭過,他跟我說他回家了,他家離學校有點距離,做公車大約1小時的路程,我叫阿勇等我,跳上公車去他家。
途中,女友打來關心,我跟她說我在阿勇家中,晚點回她電話。
1個小時的車程讓我的心更加忐忑不安,心中充滿問號,為何阿勇會這樣?
公車到站,我跳下了車,前往阿勇的家中。敲了敲門,卻沒有回應,我向裡頭大喊:「阿勇,你在家嗎?」
這時,一個身影悄悄的靠近了門邊,開啟了門,是阿勇。
阿勇一看到我,就把我緊緊抱著,絲毫不讓我有講話的機會,只是不斷的哭,不斷的哭。
我沒辦法,只好跟阿勇說:「我們進去再說。」
到了阿勇的房間,我想把整件事情弄清楚,我問阿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而他卻還是一直抱著我,不肯放手。
突然,阿勇像是變了個人,收起愁容,轉而問我要不要喝酒,我覺得有些奇怪,但還是答應了。
過程中,我和阿勇似乎回到以前那種把酒言歡,互相談天的時光……直到一向酒量不錯的我,開始覺得有些暈眩,在看到阿勇冷酷的眼神後,我突然有些明白了。
我一點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,只知道醒過來後,我跟阿勇都沒穿衣服,我的頭很痛,應該是阿勇在酒裡放了大量的安眠藥,到現在還是昏昏沉沉的。
我相當氣憤,把阿勇一拳打醒後,阿勇卻只是冷冷的看著我。
然而,令我更措手不及的是:我的女友出現在我們的眼前,我不知道她怎麼找到這裡,甚至不知道她怎麼進來的……看到她充滿驚訝的眼神,然後奪門而出,我趕緊穿上衣服,追了出去。
女友爬上頂樓,揚言著要自殺,說我背叛她,還是跟一個男的發生關係,我不斷解釋我是被陷害的,但女友卻聽不進去,在一次猛烈的拉扯中,女友墜下了樓,14層的高度。
我趕緊衝下樓,卻看到阿勇已經穿戴好衣服,出現在樓梯口,眼神滿是恨意。
「怎麼會這樣?」我朝著他大喊!
而阿勇只是冷冷的說:「慶,我愛你!」
我抓著他一陣暴打,而阿勇只是默默的承受我的拳頭,像暴雨般臨到他的身上……直到我的拳頭都是血,失去力氣般地跪坐在牆邊。
阿勇狼狽的站起身,對我說:「慶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叫了救護車……」
「道歉有什麼用?」我怒吼著。
阿勇不再說話,只是拿起一旁的藥箱,放在我的身旁,默默的離開了。
我醒了,夢裡的事就像發生在昨日般真實,那天的一切像電影般投射在眼前,我無法解釋我的心情,最好的朋友愛上我,究竟該怎麼辦?
這件事過後不久,阿勇轉學了,我也沒再和阿勇說過一句話,我們之間完全斷了音訊,誰也想不到,14年後的今天,再相遇的場景,竟然是我親手幫他蓋上白布。
回憶像是柵欄裡的困獸,不斷的撕裂我的思緒,怎麼想也想不透為何阿勇會自殺,已有家室的他會這麼不負責任嗎?
翻開那年的大學記事本,阿勇為我抄寫的筆記,依舊清晰,望著秀逸的筆跡,突然,我有了想法,也許,阿勇的死真的不是自殺……
我找出當年他留下的通訊地址,決定前往他的家中一趟。
或許,冥冥中,阿勇也在協助我為他找出兇手,在我到達他家門口前不遠處,我看到一名男子在門口徘徊,不時還往裡頭觀看……但當他看見我的同時,眼神卻不太對勁,慌張地離開,刑警的直覺告訴我:這個人,一定有問題!
打個電話給小劉,要他加派幾個弟兄顧好阿勇家,並且交代小劉:「只要那名男子一出現,立刻抓住他!」在聽到抱怨聲前掛斷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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